欲望的泪水

一个原本宁静的村子，自从来了她就不在宁静。儿子一天天长大，一天天懂事，却不想认她是自己的母亲。

（一）情欲和金钱让她红杏出墙

有个叫东南溪湾的村子，二十多户人家。20年前的时候，这里的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，过着平静和谐的生活。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那年，村里一个叫张山的村民结婚，娶了一个名叫陈梅的女人。陈梅长得有几分姿色，村里人都说张山有福气，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姑娘。张山也是高兴，每天笑得合不拢嘴。两年后，陈梅生了一个儿子，更给这个家庭带来了欢乐。

九十年代农村里很多人开始外出打工，张山也跟着打工的人流去了上海。每年直到春节，辛苦了一年的赵山才有时间回来看看。有一次，张山在和村里人闲聊的时候，有个村民开玩笑地说：“张山，你在外面挣大钱，老婆还在家里挣钱，这钱多得往哪里用啊？”张山说：“我老婆在家带孩子还带不过来，哪有空挣钱？”他这么说，有的人就笑。张山觉得他们笑得莫名其妙，不怀好意。不过，最关心张山的人还是自家兄弟。单独相处的时候，几位兄弟就旁敲侧击地对张山说：“你去外面挣钱当然好，可家里要多问问啊。你没听人家说，男人出去打工，女人就跟别的男人睡觉，最后还闹到离婚的地步。兄弟们的话，张山当然能听明白，可他真不相信自己的了老婆也会是这样。但村里人的闲话和眼神分明在告诉他什么，心里不能不朝那方面想。

春节过后，张山对老婆路梅说：“明天我又要去上海打工了，你在家里可要照顾好家和孩子啊！”陈梅连连点头答应：“你放心吧，我会带好孩子的！”第二天一大早，张山就背上行囊说去车站赶汽车。其实，张山根本就没去赶汽车，而是躲在镇上的一位亲戚家里。当天晚上八九点钟，张山就从亲戚家悄悄地回来了。他站在窗户旁边听屋内的动静，果然，陈梅在跟一个男人嘀嘀咕咕地说着话。张山顿时血往上涌，自己刚走，女人就跟别的男人鬼混了，看来人家说的一点都不假啊。张山用力猛踹堂屋的大门，屋内的陈梅慌慌张张地问：“哪个啊，哪个啊，天这么晚了，弄我家的门干什么？”张山恶狠狠地说：“我、张山，我回来有事，快开门，快开门！”陈梅一听是自己男人更是紧张，急忙穿衣穿裤支支吾吾地说：“我就来，我就来！”

门一开，陈山就直奔卧室，掀开被子，同时大声问路梅：“还有人呢？还有人呢？”陈梅说：“谁啊？”张山说：“活见鬼了，刚才还听见有人说话？”他拿来矿灯往床底下一照，看见有个人正缩在床下。张山说：“滚出来吧！”那男人抖抖索索地从床底下爬出来。张山一看，这人竟是离他家几十米远的邻居王五，冲上去就是两个响亮的耳光。张山还不解恨，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把七寸刀，嘴里说：“今天我把你废了，看你今后还敢来！”陈梅见丈夫拿出了刀，猛地冲上去抱住张山，大声叫喊：“王五，还不快走啊！”王五经这一喊，恍然大悟似地夺门而逃。

张山见老婆竟然抱住自己，放掉奸夫逃走，更加愤慨。几乎失去理智地一边大骂陈梅：“你这个婊子，都是你惹的祸！”一边将七寸刀猛地刺向了陈梅的下身。陈梅喊了一声：“没命！”就用手捂住自己的大腿。张山低头一看，见老婆满手是血，一下子也慌了手脚，扔下七寸刀，撕掉一床被单，急忙给陈梅包扎。就在这时，张山的几个兄弟也赶来了，有人马上去村卫生室带医生。很快，村医生就来了，给陈梅检查了一下，幸好七寸刀没有刺中大血管，消毒过后又缝了几针就没事了。

至此，陈梅和王五的事全村人都知道了。大伙都劝张山说：“陈梅和王五吃过苦头，今后不会再做那事了，你还是安心出去打工吧。再说了，现在这样的事又不奇怪，你就睁只眼闭只眼吧，何况你又不是经常在家，哪个女人耐得住寂寞啊！”张山想想，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，就是杀了这两个人又能这样呢？况且儿子渐渐长大了，老是闹下去对儿子的成长也不好啊，但愿陈梅接受这次教训，跟王五断了不正当的关系。过了两天，张山还是离开了家，出去打工了。

谁知，吃过皮肉之苦的陈梅死心不改，甚至更加肆无忌惮。她私下里对朋友说：“张山没什么用，每天晚上做那事只一次就不行了，而王五能做三四次，王五是他最爱的男人，跟最爱的人在一起，就是死去也幸福。陈梅还说，只要男人肯给钱，跟哪个男人睡觉都一样。村里的男人们知道陈梅的心思，有的就像苍蝇似的盯着她转。陈梅干脆晚上睡觉连大门也不关了，不管哪个男人上她家去，给个30元50元的，她就跟人家睡觉了。为了方便自己做事，陈梅还将一天天懂事的儿子送到婆婆或是叔叔家去睡觉。同时，因为村里有个陈梅这样的女人，许多人家的老婆就对自己的丈夫管的严了，经常翻翻丈夫的口袋，看看钱有没有少。有的人家还因此常常吵架不得安宁。

（二）自认找到真爱抛子离家

自从“捉奸”这件事后，在外打工的张山也许是伤透了心，更是很少回家来了。即使偶尔回来，也只是看看孩子，并不想多问陈梅的事。同样，陈梅对赵山也是不冷不热的，除了吃饭在一起说几句无关的话，别的很少有话了。睡觉就更不用说了，两个人一人一个房间一人一张床。

再说陈梅的姘头王五，其实也是个有老婆有孩子的人，但陈梅的姿色让他魂不守舍。那次被陈山打了两个耳光之后，不但没有任何悔改之意，反而更增加了占有陈梅的欲望。王五有个养鱼塘，离家有两三里路。养鱼塘边上有两间房屋。白天，王五和自己的老婆刘芳照料养鱼塘，晚上他就将刘芳打发回家睡觉。开始，刘芳不知道丈夫动机不良，以为丈夫关心她。当刘芳知道了丈夫跟陈梅的关系后就经常吵闹，还不肯回家睡觉。不过，每次吵闹刘芳都讨不了便宜，常常被王五打得鼻青脸肿。

刘芳不肯回家睡觉，王五也有办法，每天吃晚饭的时候，他在刘芳的饭菜里放进了安眠药。吃完晚饭后不久，刘芳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。这时，王五把她扔到一边，自己和路梅尽情地取乐。因为陈梅的性欲特别强，王五总是想办法满足她的生理需求，又是买增强性功能的药物吃，又是买黄色录像碟片放给路梅看，这些更让陈梅坚信自己找到了真爱。王五还常常给陈梅吹耳边风：“反正我们的事情人人皆知了，干脆两家都离婚算了。离了婚，我们就能做长久夫妻白天偕老了。”但离婚并不是说离就离的事，两家都有孩子，两家的亲朋好友都劝说他们最好不要离婚，孩子渐渐大了，没有了爸爸妈妈怎么办呢？这样，王五和陈梅对各自离婚的事一拖再拖。

时光飞逝，一转眼陈梅和王五在一起鬼混了10多年。有一年春上的一天，在外打工的张山突然回来了。第二天，人们就看到张山和陈梅各自骑着自行车去了镇上。当他们再次回来的时候，每人手里都有了一个绿色的本子——离婚证书。原来陈梅打电话通知张山办离婚手续的。张山本来就对现在的婚姻失去了信心，也没多考虑什么，马上同意离婚。离婚的协议很简单，陈梅只带自己的衣服和被褥离开张家，家产和孩子都归张山。这时，他们的孩子张小华已经15岁了。张小华虽然还小，但也懂得了不少的事情。当他看到妈妈背着衣服被褥离开自己的家，哭喊着不让走。可他无论怎么哭喊，也没能阻挡妈妈迈出家门的脚步。最后，张小华发疯似地喊道：“今后不要让我看到你，再看见你我就用刀砍！”从此，母子俩形同陌路。即使他们偶尔在路上相遇，张小华也会掉过头去，远远地躲开。

陈梅离了婚，王五暗暗高兴。没隔多久，他就跟老婆刘芳提出离婚。这时的刘芳由于长期吃安眠药，以及王五对她的精神刺激，实际上已经患上了精神分裂症，时常痴痴迷迷的，有时连人都不认识。王五更找到了离婚的借口，要刘芳的娘家人同意他们离婚。刘芳的娘家人看到刘芳很可怜的样子，就劝说刘芳：“离婚就离了吧，再在王家呆下去，你的命不知哪一天就没有了！”这样，王五和刘芳很快就办了离婚手续。8岁的女儿归王五抚养，家里也没有其他东西，刘芳只带着自己的日常用品回了娘家。

陈梅跟王五名正言顺地结婚后，村民们议论纷纷。有的说，看这两个下地狱的东西，今后能不能过上好日子？

（三）离婚后的新家不是蜜罐子

村民们的话一点也不假。陈梅和王五结婚还没到一个月，两个人就为柴米油盐常常争吵。其实，王五的家里真的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，虽然他养殖了10多年的鱼，可大多年份亏损，到他跟陈梅结婚的时候，还亏着外面5万多元钱的债务。手上没有钱用，生活过得不好，陈梅多少有些不自在。而且，家里每一次吵架，她都被王五打得鼻青脸肿。我五还狠狠地说：“你嫁给我不是享福的，要给我做事情，要给我还债。你更不要三心二意的，心里想着别的男人。我们王家可不是赵家，让你想走就走，想跟谁睡觉就跟谁睡觉，我会打断你的腿。

在王五的严厉管制下，陈梅的确规矩了许多，跟以前的那些男人也少了眉来眼去的动作。村民们还看到陈梅到地里干活的身影，这要是在张山家，那算是稀奇的事了。跟张山的时候，陈梅都用男人打工的钱请人给她干活，自己则跟那些野男人打麻将鬼混。因而，有村民暗地里议论，说陈梅就该跟王五这样的人，就该让她吃苦受罪，这是自作自受。当然，陈梅更明白，这是自己选择的道路，无论生活得幸福还是痛苦，都得自己来承担。

（四）竟与公公做丑事留下笑谈

陈梅改嫁给王五，还有一个人相当高兴，他就是王五的父亲、陈梅现在的公公——王二爷。王二爷是个60多岁的人，为什么高兴呢？陈梅没有来到王家之前，王二爷就跟陈梅有过不正当的关系了。王二爷原来是供销社的工人，退休后每个月有上千块钱的养老金，虽然年纪大了，可淫心不老。他看到陈梅有几分姿色，又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，就暗暗地勾引她。陈梅谁都不拒，又有钞票的诱惑，很快就向王二爷投怀送抱了。因为有了这样的关系，王五要跟前妻刘芳离婚的时候，王二爷竟举双手赞成。后来，陈梅真的成了自己的儿媳妇，就像是自己娶了媳妇，整天高兴得合不拢嘴。

陈梅刚跟王五结婚的那段日子，大概是不好意思，王二爷还很少到儿子王五家去。随着时间的推移，相处的日子多了，加上王五和路梅经常吵架，王二爷就以劝架为由，送些鱼呀肉呀什么的，去安慰安慰儿子和媳妇。平时，陈梅如果没有零花钱用，就去跟公公“借”。只要她开口，王二爷马上就掏口袋。公公借钱给儿媳妇，这是名正言顺的事。这样一来二往，两个人的感情既然又升温了。只要儿子王五不在家，王二爷就没事找事地上门问这问那，陈梅更是心照不宣。当然，每次陈梅都要将公公的口袋掏得空空的。

俗话说，要想人不知，除非己莫为。陈梅的婆婆发觉老头子的退休金月月用得光光，就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。可家丑不可外扬，只能暗地里跟老头子吵吵骂骂。然而，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，狗急了还会跳墙呢。有一次，陈梅的婆婆有病，跟王二爷要钱看病，王二爷竟然拿不出钱来，婆婆只好跟别人借钱看病。这件事让婆婆越想越气，决心要治治老头和陈梅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。

秋天的一天，王五去镇上的汽车站用摩托车载客挣钱。他前脚刚走，王二爷就去找媳妇陈梅了。陈梅的婆婆知道老头子心怀鬼胎，她看时间差不多了，也悄悄地去了儿子王五家。婆婆站在窗户旁边一听，屋内传出了老头子气喘吁吁的声音，顿时火上浇油。她顺手操起膀子粗的木棍，一边敲门一边大声喊：“陈梅，开开门，我有急事，大白天的关上门干什么？”王二爷和陈梅听到婆婆喊门，一下子慌了手脚。陈梅只好穿衣开门，王二爷趁机钻进了床底下。婆婆走到床边就用木棍捣床底下，一边捣一边说：“你这个老不死的，看你往哪儿躲？”婆婆连续地捣了几下，只听王二爷“哎呀”一声。婆婆又捣了几下，嘴上还说：“你还装喊，你还知道痛，看你出来不出来？！”

这时候，床底下传来王二爷痛苦的呻吟声。婆婆低头一看，老头子已经瘫倒在地上，头上往外直冒血。婆婆紧张了，赶紧叫来儿媳妇陈梅。两个人把王二爷从床底下拖出来一看，王二爷嘴斜鼻歪。他们马上请来几个人将王二爷送到镇卫生院。镇卫生院不敢接收，立刻又转往县里的医院。经过检查，王二爷得了轻度脑溢血，虽然花去了上万块钱，但还是留下了嘴歪的后遗症。

（五）母子难见终于留下后悔泪

随着年龄的增长，以及家庭生活的各种矛盾，特别是丈夫王五越来越冷漠的心，40多岁的陈梅产生了很强的失落感。这使她常常回忆起过去在张家的一幕一幕，更加思念自己的儿子张小华。陈梅常常托人带信给赵小华，约儿子在某个地方见面谈谈心。可张小华根本不愿意理睬她，他总是给带信的人说：“我没有妈妈，我的妈妈早就死了！”陈梅听到这话更伤心，更产生了后悔之意。

这一年的国庆节，是张小华与女朋友订婚的日子。陈梅知道这事既高兴又难过。高兴的是儿子长大成人了，又找到了女朋友；难过的是，儿子的大喜日子，自己却不能上张家的门，不能跟儿子儿媳在一起吃团圆饭。最让陈梅伤心的是，自从离开赵家七八个年头，她还没跟儿子张小华好好说过一句话。这更让她想和儿子说说话谈谈心。

于是，就在张小华订婚前的一天晚上，陈梅早早地躲在一个村民家里。她知道儿子每天晚上都要去朋友家玩，来回都要路过这个村民家的门前。果然，这天晚上太阳落山不久，张小华就去朋友家了。他刚走到那个村民家的门前时，陈梅就走上前去叫唤：“小华，妈妈想死你了，跟妈妈谈谈吧！”哪知，张小华听到路梅叫他，不但没有停下，反而加快了脚步。陈梅见儿子不理睬，突然跪到地下说：“小华，我给你下跪了，你跟妈妈说几句话吧！”说着就“呜呜”哭了起来。

毕竟是母子连心，张小华看见陈梅跪地痛哭，终于停住了脚步。张小华说：“明天我订婚了，我怎么不想有个妈妈？可是，你已经跟爸爸离婚了，你不是我们赵家的人了，你叫我该怎么办啊？”陈梅听儿子这么说，哭得更是伤心。她抽泣着说：“怪就怪我当初不要脸面，做出了丢丑的事，不但拆散了自己的家，还破坏了别人的家庭，真是丧了良心缺德啊。可现在也没有办法挽回了。小华，你打我骂我一顿都行，你不能丢下我这个妈妈啊！”张小华说：“现在你叫我怎么办呢？今后再说这个事吧，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。”

张小华走了，陈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，自言自语地说：“这一切都是我自己作的孽呀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