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保四神鞭力过鼎
凌州有个郁家寨,郁家寨坐落在枯岗山下。郁家寨有位飞鞭手叫郁飞虎,他由于家贫,给本村富户郁得富外号算破天的赶车,从北国往内地贩马、放马为生。算破天越过越富,他却越过越穷。算破天为何长年用他不雇用别人呢?原来他有着一手无人能比的飞鞭神功。说起他的鞭功那真神啦,不管什么样的烈马.踢蹦乱咬,他只一鞭下去,那烈马立时浑身颤抖,一动不敢再动。外人给他送了个绰号"飞鞭郁飞虎"。他有四个儿子,因家贫前三个儿子冻饿夭折,为此整天闷闷不乐。
又一年,第四个儿子,又惊又喜:惊的是怕养不活,喜的是又有妻子问他:"孩他爹,这孩子咱再难也得把他拉巴成人,不能断了郁家香火,你给起个名字吧?"
郁飞虎一袋接一袋吸着烟叶末,过了好一会儿,磕磕烟袋说:"那就叫郁保四好了。"
郁保四从小能吃能长,十二三岁时,就长得像爹那样高,就闹着跟爹到北国,给算破天往口内赶马。一来二去,骑马去,赶马归,最多的是背着水和干粮替父亲在枯岗山坡给算破天放牧百匹马。到他长到十六七岁时,.练成了一手好鞭。有一次五匹马在一齐嘶咬,很多大人见此早已吓跑,郁保四捞过鞭,一鞭下去,五匹烈马各站一边浑身颤抖,再也不敢咬了。人们齐声称赞:"真神鞭啊!"从此郁保四的神鞭绰号,比他爹飞鞭手传得还远。政和三年春,一日晨,郁保四的爹爹有些身体不适,算破天还非让他到六十里外的凌峰镇去拉十架槐木大梁,每架重没有一千也得八百斤,说建屋急用,郁飞虎不去又不行。郁保四知道后道:"爹爹,你在山看马,我赶车去拉。"说后套上四匹马赶车就走了。不到两个时辰,他就到了凌峰镇,这天正逢大集,人山人海,他把车赶到集头木料市,递上算破天的信,立即把木梁一架一架搬装在车上。赶集的人,一个个看傻了眼。他装上车:忽听不远处传来"救命啊!""救命啊!"的呼叫声。他寻声急步跑去,突然被一只大手抓住,他扭头一看,一位长着八字胡的老汉抓住了他。
郁保四急问:"你为何拦我?"那老汉说:"大汉,不管为好!""为什么?"郁保四问。
"你听我说。"于是那老汉说了缘由。
却原来集西头有片柳树,柳树下是鸟市,每逢集鸟市上人不少,挂着无数鸟笼子,挂得最高的是那个八哥笼子,这八哥的主人叫凌八,是凌峰镇一霸。依仗着他妹妹嫁给曾头市曾长者第四子曾魁为妾,欺男霸女,横行集镇,无恶不作。他养着十几个打手,每次集日他都要将八哥鸟笼高挂,教它骂人。要是谁的鸟叫得声音洪亮,声音好听,或不顺他的耳朵,一怒连笼带鸟一齐给摔到地上,笼碎鸟亡。养这鸟的人还得向他赔罪。他在集上转时,见好东西就拿,一向不给钱,若有一句不顺,就大打出手。见到美貌女子,抢入府内奸污,然后再卖人曾头市妓院,不知有多少女子被辱自杀身亡。这日,凌八将八哥往高处一挂,教它骂人。一个小青年无意中见走过两个美貌女子,好奇地说:"看那边过来两个美女。"这八哥听后一个劲地叫喊:"看那边过来两个美女。"
一连叫个不停,凌八起初没当回事,可是八哥一个劲叫喊不停。凌八那老鼠眼就向四周张望,看了一阵,只见他蛤蟆嘴一咧:"小子们!快把那两个女子拉入府去,让大爷行乐。"几个恶奴如狼似虎般窜到那两个女子面前。一恶奴说:"走吧,凌八爷看上你俩了,到凌府去吧!"在前边那女子骂道:"他看上你姐姐、妹妹了,你咋不快送去!"另一恶奴说:"好啊,还挺辣哩,弟兄们,上!"
两个女子被几个恶奴拉住,才大声叫喊救命。
看得明白,听得清楚,郁保四见此,不管老汉怎么劝阻,哪里肯听:"大伯,此事我若不管,还有何天理,还算何世道,路不平我要铲,事不公我要管。"说后握鞭赶了过去。只听"嘶、嘶、嘶"几声,那几个恶奴都双手捂脸在地上打滚。那只笼里的八哥,扑拉一下嘴掉了下来,凌八"啊!"了一声,猛扑了上去:"我的八哥!"接着就似狼嚎一声,也双手捂脸,"痛死我了!"脸上血流如注。其他人不知咋着回事儿,呆呆愣愣站着。郁保四对丽个女子说:"还不快走!"
那位阻拦郁保四的老汉说道:"真神鞭呀!"
郁保四神鞭妙手救女惩治了凌八和恶奴后,随即赶起拉大梁的车疾速离开凌峰镇。
日过午时,六根大梁拉到郁家寨算破天门外,去见算破天。算破天正在那指手划脚让垒石的垒石,砌砖的砌砖。只见外号叫黑铁塔的在那搬垒数百斤一块一块大方石。算破天母狗眼挤个不停,蛤蟆嘴咧着,山羊胡一撅一撅地喊道:"黑铁塔双工钱!"在砌砖的人中有郁保四一个远门叔叔叫郁义,身单力薄,平时还有病,面黄肌瘦,为了追赶别人,大汗淋漓,在那拼命砌啊砌啊,还是落在后边。算破天喊道:"郁义半工,黑铁塔双工。"郁保四站那看得真切,见黑铁塔充能,算破天奸诈,气愤不过,把鞭往车上一插,对算破天喊道:"东家,大梁拉来,卸一架大梁算几个工?"没等算破天开言,黑铁塔谝能道:"能从车上自个卸下,扛到院内的也双工。"算破天附和说道:"对,扛下车再能上上梁算两个工。"正在这时,只听"哎唷!"一声,郁义从架上摔了下来。郁保四飞步跑去,抱住郁义:"叔叔,咋啦?"只见郁义喘着粗气:"脚蹬滑了!"
郁保四说:"义叔,你回家吧,你的活用我扛梁的工顶。""不行啊孩子,你年岁还小,我得接着干!""你再干也是半个工,那能挣几个钱,我扛一架梁就给你挣两个工!"郁保四说。
算破天眼珠转了几转,说:"郁保四,那你就卸车先把大梁扛到西院,再上那两架大梁好了。"
黑铁塔听到让郁保四上梁,量他扛不动,认为露脸机会到了。看看自己身高粗壮,自认为力大无比,而郁保四虽也个儿不低,只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。刚才口称用他的工钱顶郁义工,胎毛未干,在我面前充有力气,竟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,班门弄斧,我非让你知道锅是铁的,非让你丢人现眼不可。开言道:"郁保四,想挣双工钱,那就卸大梁扛着上梁好了。"
一些垒砖的喊道:"黑铁塔,你三十多岁正当年,他才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,就算有把力气,也不能和你比啊!"
算破天一看省工的机会到了,说道:"保四扛不动,郁义的活就算白干了。"
黑铁塔越发得意洋洋,摇头晃脑,骄气十足地说:"保四,站远点,看我扛梁上梁好了。"
众人看大车上一架架大梁,每架槐木梁也不下八百斤。黑铁塔见众人被他镇住了,更加得意忘形:"别说这么一架梁,就是京城教场上的千斤鼎咱也能举起。这上大梁的活,我包了。"郁保四向前一步:"慢!上一架大梁算两个工钱,东家承认吗?"
算破天笑着说:"君子一言,驷马难追,刚才我说的话算数,凡是扛一架大梁能上上的,算两个工钱。"
黑铁塔说:"众位看着,我先扛一架上上,大家开开眼界。"只见他摇头晃脑,拍胸顿足,然后一咬牙,大吼一声:"起!"如同晴天霹雳,把一架大梁扛在肩上,边往里走边说:"保四,不服也扛一架!"众人见此,齐声喝彩:"好大的力气,名不虚传,真有扛鼎之力!"
只见郁保四跨前两步:"黑铁塔,你扛稳,千万别动!"微微一笑,说声:"我连你和大梁一下举起。"
一边说,郁保四一边哈腰,用双手抓住黑铁塔的两只脚脖子,一较劲连人带梁一齐举过头顶,快步向院内走去。顿时,人们齐声呐喊道:"保四力举千斤,力过鼎啊!""保四千斤神力,力过鼎啊!"从此之后,郁保四的神鞭力过鼎的故事在凌州就传扬开了。
《水浒传》里写他盗马、贩马,却忘了写他这两手绝技。郁保四错投曾头市,后来上梁山入伙,替天行道,屡立战功。有民谣赞道:
保四拔山力过鼎,凌州地区传威名。
错投曾头后改过,水泊梁山立奇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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