泰国观象

到泰国旅游，有机会看到了一场大象表演，在头脑中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。

那天我们去的是一个特大型的热带植物园。据导游介绍，该植物园是一位华人开办的。入园后，我们先看了一场泰国的民族风情表演。因未赶上时间，进得演出的场地，早已是座无虚席，且节目演出了一大半。我们站在过道上，看了几个节目，感觉还不错。特别有趣的有两个：一是泰国的婚俗——一对青年男女从订亲开始，一直表演到洞房花烛，泰味十分浓郁。再就是泰国古代的战争——除了军队，还有两头大象参加。众多的将士骑在大象身上，对垒双方，刀光剑影，杀声震天；大象，这陆上的庞然大物，则是勇猛异常，冲锋陷阵，攻城略地，大显英雄本色。大象的精彩表演，赢得游客们的阵阵喝采。如果说此时已移情于大象，那么，好戏还在后头呢！

看了民族风情表演，则是观看大象的专场表演了。

我们随着众多的游客涌向新的表演场地——类似北京的四合院的院坝——却又大了不知多少倍。因前一场是站客，出场也出得早，这一场抢到了十分理想的位子——坐到了距露天的院坝最近的阶沿上。待成千上万的游客到得差不多了，表演即开始。

先是入场。一群大象由驯象人或牵，或骑，从我们所坐处的一个入口入场。这些家伙被游客宠惯了，一进场便毫不客气地搜寻吃的。我们的位子虽好，此时却面临着最大的危险。果不其然，一头身躯特大者转瞬间便到了身前。长长的鼻子在人堆里晃来晃去，一大群人吓得来哇哇大叫。不知是象的眼力好，还是嗅觉好，鼻子一下伸到了我的后排处，将一名男子手里的香蕉卷走了。人们惊魂未定，一头小象又来了。这次，一名姑娘早作好准备，及时递上了一张泰币，小象的鼻子准确地一卷而起，且面带笑容地施了一个礼，那动作，实在是令人忍俊不禁。小象把那张泰币“递”给一个提篮卖香蕉的小姑娘，小姑娘从篮里提起一串香蕉，小象心领神会，顺势卷进嘴里得意地吃起来。这头小象从要钱到买到香蕉享用，整个过程速度快而动作是那样的娴熟。更奇特的还在于，这些象都不直接去吃小姑娘篮里的香蕉，而是要等讨到钱以后买来吃——当然，这是训练的功夫了。之后，我们又经受了几番惊险而有趣的“折磨”，几十头大象方进场完毕。

正式表演开始了。

第一个节目便是大象投篮。场地中央安放篮球架一副，参加投篮的每头象，背上都骑了一名驯象人。轮到了的象，长长的鼻子卷起篮球，先是助跑，再“三大步”上篮。那次所见，象的技术参差不齐，大多数都投不中，有的甚至于“三不挨。”投不中的，大象呈懊丧状，表情十分滑稽。几头投中了的，则异常地得意。对大象们的精彩表演，游客们报之以热烈的掌声。在投篮这段时间里，我一连照了好多张像。最传神的一张是，大象抬起前肢，一个漂亮的起跳动作，鼻子卷起的篮球居高临下，与篮圈成45度角——不用说，这球中了！

投篮完毕，表演世界第一运动——踢足球。我们所坐处，靠右的一端设置了球门，球门处“派”了一头象担任守门员。与投篮相仿，几头特别高大的象在场地上排队待令。比赛开始，一头象在场上运球，不时抬头望望球门。待球运到合适处，突然飞起一脚，球向球门处射去，可惜角度不对——偏了！这头象同样呈懊丧状，令人好笑而又生恻隐之心；而那位“守门员”，则有些趾高气扬，很是骄傲。紧接着的一头，正面一脚——球腾空的一瞬间，满以为必中无疑了，哪知用力过猛，球从球门上方磨擦而过。与此同时，游客中发出一片叹息声……接连看了几头象的表演，终于，有一头将球踢进了球门。此时，游客们的情绪达到了高潮。在进球的一刹那，“守门员”进行了认真的扑救——还有点像那么回事——可谓恪尽职守了。再说进球的那头象，大功告成后，表演了一系列的动作——似在打躬作揖，以尽量表达自已的喜悦之情。“喜悦”之后，一阵狂奔，来到游客前，理所当然地向游客讨钱，讨香蕉。众游客早已被这头象逗乐了，慷慨解囊者，慷慨赠香蕉者，不乏其人。而这头象，已经是受宠不惊了。

踢足球结束，表演骑自行车。我们所坐处的入口，两名工作人员推来一辆特制的自行车，一头大象熟练地骑了上去。其掌车和蹬车的动作，是那样的憨厚而可爱。为之，我早已作好了照相的准备。怎奈距离太近，“框”不完大象和车的全部。当车从我们当面骑过时，就更不好照了。再骑，又嫌远了，角度又不好。待骑完两边，心想，骑到正对面就开照。很快，自行车出现在我们的正对面——角度好极了，我迅疾举起相机，可是，已经晚了，骑车的大象一下停了车，动作快捷得令人不可思议。我最终没有照到大象骑自行车的照片。在这次旅游中，留下了一大遗憾。

体育运动表演之后，是大象与人的交流。

先是大象按摩。当节目主持人说明意图后，一对美籍华人青年男女从观众席上站出来，径直走到场地正中。男青年很胆大，按照指点，平躺在地面。一头大象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去，抬起一条腿，在男青年身上按摩起来。那动作，那投入的情感，用“温柔”二字来形容，一点也不过分。男青年接受按摩满意了，该女青年了——是男青年的未婚妻，抑或是新婚燕尔的妻子，人们不得而知。那位女青年忸忸怩怩地躺下，大象每按摩一下，女青年似周身都在痉挛，嘴里还在哼哼唧唧。观众席上的众游客也不免为之捏一把汗。这一对男女青年的“节目”完了，又有一些游客走到院坝里，平躺在地面，让大象从身上跨过。之前曾听导游讲，这样做，是为了大吉大利。

最后一个“节目”是众游客与大象合影。这时，表演场地里沸腾了。照相分两种：一种是骑着象照，一种是让大象的鼻子卷着照。我们同行的大多数选择了让象鼻子卷着照。我先当服务员，为别人照——尽管心里痒痒的。照得差不多了，我将相机交与妻子，去与大象作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亲近。走到大象身旁，在驯象人的导演下，我先坐在大象的鼻子上，说时迟，那时快，大象已将我卷了起来。我的右手抱紧象鼻，左手打伸一挥，妻抓住机会，按下了快门，给我留住了旅泰期间最为难得的一瞬间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