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情达理的闺女

     秋菊埋怨父亲说：“这么大的喜事，怎不告诉我一声，就草草率率地办了。”徐先生笑着说：“没来得及，不要埋怨了，都怪我。”遂指着刘桂荣说：“这是你娘？”秋菊握住新娘的手说：“娘，孩儿对不起你，连件衣服也没给你买。”桂荣说：“以后就是一家人了，娘不在乎这个，快坐下吃饭吧。”

        傍晚，徐二叽叽提议喝红酒。徐老四说：“都这么大年纪了，又是我们长辈，守着女儿多不好意思！我看免了吧！”大家又说笑了一阵，各自回家去了。

       秋菊问：“那两个妇女是谁家的媳妇？”徐先生说：“那个高的是王生家，风流的是孬蛋家。”秋菊说：“她俩怎么也来了？”徐先生说：“他二人为咱帮了不少忙，那吹手是孬蛋媳妇自己花钱顾的。媒人是王生的对象。”秋菊说：“人家对咱这么关心，趁我在家明天请请她俩，别忘了人家的恩德。”徐先生说：“好吧，还有菜。”

       第二天一早，秋菊去了王生家。老同学一见面，亲得了不得，秋菊握住他的手说：“我们很多年未见面了，个子长了不少，相貌也越来越俊巴了。”接着又和山花握手：“不用说你就是嫂子了，我同学真有眼力，找了这么个漂亮对象。”山花要泡茶，秋菊拦住说：“你和素绢帮了我家不少忙，趁我不走去我家坐坐。我去约约素绢。”山花说：“素绢可能一会就来，省了这趟腿吧。”话没说完就听大门外有脚步声。素绢一露头，山花说：“说谁谁到，这不她来了，山东人就是邪。”秋菊赶忙迎上前去，说：“昨天没好意思与你们打招呼，我还以为你们是我本家媳妇。您走后父亲才告诉我，真不好意思。今天我请客，到我家坐一会。”素绢说：“不要忙活了，我们在这里说句话就行了。”秋菊说：“难得我们聚在一块，路过天津时我买了几只烤鸭，品尝一下。”王生说：“秋菊是个实在人，不要难为她了，去就去吧。”秋菊说：“我与王生从小在一起长大的，我的脾性他最了解了，走！”山花说：“少坐一会，我还有话与你说，守着你娘不便。”秋菊坐下来，“什么事这么保密？那就说吧！”山花说：“当初给你父亲提亲时，我还有思想顾虑，也是时间紧迫，没打你兄妹俩知道就急着办了公事，怕的是有变动。没想到你是个痛快人。”秋菊说：“这事我早就想开了，父亲一人在家我们不放心，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他，这一来心里就踏实了，多亏你们操心费力。”素绢说：“如今时兴了，姐姐就是紧跟时代潮流！”秋菊说：“好了，去我家再拉吧。”

       桂荣正在摘芫荽，见了山花和素绢十分客气，忙放下手中的菜让座。山花说：“怎么客气起来了？”桂荣说：“你二人来就是客人了，能失礼吗？”素绢说：“秋菊姐才是真正的客人。”桂荣说：“我倒拿他不当外人了。”说得秋菊心里甜丝丝的，“娘，你坐着和他俩聊天，我来摘。”山花说：“还是闺女孝顺你呀！”一句话提醒了秋菊，他对父亲说：“何不把我姐姐叫来？我们姊妹认识一下。”徐先生说：“好呀！我这就去。”山花说：“这么大岁数了，还是我去吧！”徐先生说：“又麻烦你了！”山花说：“这是应该的。”说完就兴冲冲出了大门。

        出得村去，山花驾上祥云，片刻就落到翟青院子里。翟青一转身，见是山花，惊奇地问道：“你怎么突然来了？家中莫非……”山花说：“你妹妹从东北回家了，让你妻子去坐一会，姊妹认识一下。”翟青家从屋里走出来说：“是吗？我赶紧打扮一下。”临走嘱咐翟青：“把鸡狗鹅鸭喂好。”翟青说：“你放心去就是，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了。”

        山花与翟青家步行到徐家已近中午，秋菊见了十分亲热，一口一个姐姐，桂荣见二人亲姊热妹一般，自是高兴。嘻得徐先生也只摸下巴。素绢说：“我和大娘包好了水饺，中午先点心一下吧。”说完就去烧火。秋菊对翟青家说：“姐姐，等孩子放了假去东北玩几天，我领着你们逛一逛沈阳故宫。”翟青家说：“那里也有故宫？”秋菊说：“那是清朝前期的故宫，虽不及北京城里的大，但同样是挺好玩的。那地方还有北陵，东陵。修建得富丽堂皇。还有动物园，里面豢养了很多东北虎，什么动物也有。”翟青家说：“听你这么一说，我一定去开开眼界。”秋菊说：“娘，你也去。”桂兰说：“我这么大岁数了，和你爷在家看家吧。”

        山花端上水饺来，大家围在一起吃起来。二叽叽子这时来了，也坐在一起吃起来。吃着饭山花说：“姐姐，吃完饭我们到邱家店去一趟。”桂荣问：“隔河渡水的，你姊妹俩去干什么呀？”秋菊说：“给我姐姐和外甥卖身衣服。”二叽叽子说：“西河早已搭上木桥了！不用渡水了”山花说：“你们去吧，我和素绢在家做菜。”二叽叽子说：“我给你俩帮炊。”

        姊妹二人过了西河木桥，不多时来到邱家店。恰好这天集市，卖东西的尚未收摊。二人来到衣服市场看了看。各式各样的服装也有。服务员也热情，为姊妹俩推荐了身时髦女士新装，穿在身上试了试，美观大方。价格将近二百元。翟青家对秋菊说：“这衣服好是好，太贵了，还是卖身贱点的吧？”秋菊说：“买着贵穿起来便宜，就要这身。”秋菊还要给娘和孩子买一身，翟青家说什么也不愿意：“这就花钱不少了，以后再买吧。”买衣服的人看二人这样团结，都很羡慕，夸赞道：“你们姐妹真好！不愧是一母同胞。”可哪里知道她二人是异母异父。

        回到家里，桂荣见了非常高兴。翟青家说：“妹妹要给你买身衣服，我阻拦住了。”桂荣说：“我身上穿的就是您父亲买的。家里还有几身，这么大岁数了，凑合着穿吧。”

        这时山花已炒好菜，大家坐在一起，说说笑笑地吃起来。这次宴席加上天津烤鸭，十分丰盛。有二叽叽子在场，把王生和孬蛋也请来了。

        吃完饭后，翟青家要走，说是家里离了人不行，秋菊怎么也留不下。秋菊把她送出村外很远。